党组织“扶上马”自治“去碎片化”
2014-07-15 10:00:34
越来越多社区正迈入发展“阵痛期”——自治力量萌生,但多数处于“碎片”状态,对传统社区治理框架带来新的冲击。如何处理自治组织与居民区党组织、居委会、物业这传统的“三驾马车”之间的关系,成了一个现实的考验。
五里桥街道紫荆居民区从上世纪末开始鼓励居民参与社区事务决策,目前通行于上海很多社区的听证会、协调会、评议会“三会”制度发轫于此。但刚刚形成基层民主表达意识的居民,意见散乱,还常常互相产生矛盾。
两年前,紫荆居民区党总支组织多支自治团队成立社会组织——“自治家园理事会”,自己则“退一步”当起了把关人和支撑者。自此,包括小区供水改造、业委会改选等难题在新的自治平台上通过协商达成共识;理事会与居民区“两委”互为补充。
“笨办法”解决小区改造问题
褚中平,紫荆居民区党总支书记。对于自治组织,这位工作经验丰富的老书记坦言——有过一段“爱恨交加”的岁月。
紫荆居民区由紫荆新苑、鲁班公寓、卢湾城市花园三个建于上世纪90年代末的商品房小区组成,1600余户居民大多是沪上首批商品房购买者,经济实力相对较好,诉求多,维权意识强。早些年,小区里有多个自发组成的文体团队,每个团队渐渐成了不同居民团体的代言人。
在党总支推动下,紫荆设立了“三会”制度,但仍然构不成真正意义上的“自治”。褚中平举例说,几年前小区综合改造,单就外墙颜色就有无数意见,最终不得不通过“挨家挨户画钩钩”的“笨办法”解决。
世博会后,紫荆居民区党总支着手推动成立“三会苑”自治家园理事会,首先从法理、承担任务等方面入手,明确自治理事会应以“两委”为圆心,搭建群众参与自治和协商的平台。在组织架构上,理事会由居委会、业委会、文体团队、楼组长、民警、物业管理公司等成员组成。下设七个功能性工作委员会,分别对应公益服务、环境美化等自治内容,平均每个工作委员会对应三支团队,每个团队辐射带动40余名群众,形成了近千人的自治队伍。在运作机制上,理事会制定规范章程,依托专题会和例会制度,由各工作委员会从群众中收集和发起议题,常务理事会组织讨论,居委会和各团队具体实施,遇重大事项,全体理事大会讨论表决。党总支鼓励党员进入自治理事会,发挥模范引领作用,提升民主参与能力和自治能力。目前,党员在自治理事会的比例为27%。
自治能力在实战中锻炼成长
自治能力是需要锻炼的。将自治家园理事会“扶上马”后,居民区党总支有意识地“发包”,引导理事会接手重要事项,鼓励居民参与自治,练就实打实的自治能力。
很快,考验来了:城市花园物业管理方因经费紧张拟裁撤保安,与业主僵持不下。自治家园下属的美化环境委员会接下了这个“烫手山芋”,召集房管办、居民代表、业委会和物业公司,集思广益,初步形成两套方案,一是上调物业费,加强保安值守;二是物业费不调整,减少保安,为每栋楼安装电子门禁。
随后,自治家园协助业委会召开听证会,现场表决形成决议——采取第二种方案,安装电子门禁,但少数居民仍有异议。委员会的党员们主动发挥引领作用,带领楼组长、群团骨干主动上门做居民的思想工作。具体实施过程中,业主代表又因门禁安装公司的选择、经费使用等问题与物业公司产生多次摩擦,委员会再搭平台,请第三方核实报价,明确物业责任,并对整个施工过程进行跟踪监督。最终,电子门禁顺利安装成功,小区安全得到保障,获得居民高度认可,物业和施工方也承诺将做好电子门禁的后续维护保养工作。
美化环境委员会的成功“试水”为其他委员会增添了信心,很多委员会负责人说:自治有规则、有流程,还有党组织助力,让我们有了底气。
学习与政府、市场的合作规则
街道党工委书记徐静在观察了紫荆的蜕变后这样评价:自治理事会将零星的、散落的自治组织和居民重新“组织化”,为居民提供了参与自治的组织化渠道,使居民得到了恰当的基层民主训练——熟悉了组织的运作规范,了解了与政府、市场的合作与运作规则,通过自治实践培养起规则意识、法律意识、协商意识,积累了政治参与的经验和技巧。
当一切迈入有序轨道,居民区党总支选择“退后一步”。“我们跳上跳下却吃力不讨好的年代已成过去。”褚中平把现在的新角色定义为“参谋”。在居民区党总支牵线搭桥下,街道派出联络员定期来自治理事会听意见,帮助破解居民自治难题,及时提供服务资源。同时,为居民区配好配强专职社工队伍,辟出专项资金鼓励居民区自治建设。去年,街道层面投放到紫荆的经费就有十多万元,其中不少用于居民自治。在区域化大党建格局下,紫荆自治理事会也与社区各社会组织、驻区单位、行政单位形成了有效互动。去年,理事会所属的七个工作委员会分别与街道20余个社会组织对接,60余个项目达成承接、合作,为开展社区自治引入了更丰富的资源。
本报记者 顾一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