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摄影·人在旅途丨 西行印度纪实(二)

2015-04-15 16:16:42

 




星摄影·人在旅途

西行印度纪实(二)

Sherry

 

七转八拐,因为某些因缘,去年和sherry相识。山不转水转,摄影圈有时候真的只有一点点。然而,sherry却始终像一个飘忽不定的影子,离你很近,却又很远!那怕今年春节我俩同在三亚,依然是天涯海角各占一边!

忽然又觉得,Sherry似曾相见多年!那一位天马行空的女侠,那一位心在远方的灵魂,不就是三毛若隐若现?

这一回,Sherry远行印度,去朝圣她心中纯净的佛国,去恒河朝着落日膜拜!然而,运用倒叙的西行游记,从急切渴望一杯红酒开始,就让我们立马察觉到了一丝不安!

《星摄影》今天继续Sherry的印度之行。它将告诉你:游记还可以这样写!

 


瓦拉纳西的客栈就在恒河边,这里没有路名,只有弯曲狭窄的小巷,墙壁上用各色涂料画出客栈的指示图,游客一边穿行在小巷中一边在墙上找自己的客栈名,顺着箭头前往,当然还必须时刻留心脚下的牛粪。



这是印度最典型的街景,一切和谐得让外人惊讶。最夸张的是在德里繁忙的十字路口,挤满了Tutu 车,人力三轮,汽车,以及牛和行人。我不理解为什么他们都可以走到十字路口的正中央。


 


无处不在的流浪牛,通常都瘦骨嶙峋,当地不会驱赶而是会尽可能拿出一些东西喂食。

 

牛是印度的神物,拥有相当高的地位,它们可以大摇大摆地穿行各处而不受制约,所以无论是狭窄的小巷,还是宽阔的街道,它们的身影无处不在。印度是流浪牛最多的国家,除了外国人去的餐厅,印度人大都不吃牛肉,他们也不吃猪肉以及其他大多肉类,很多印度人都是素食者,所以在进入一家餐厅之前,若不事先询问确认,很大的概率这是一家素食餐厅,连鸡肉也吃不到。

 


在德里的第一餐,我们点了这几个菜。三种看起来一样的菜一个是鸡肉,一个是蔬菜,还有一个忘了。

 

德里的第一个正餐是在客栈的屋顶用的,和尼泊尔一样,印度很多客栈顶层都被开辟为餐厅,我真心喜欢这样的设计。那天我们点了炒饭、炒杂蔬、鸡肉等等,就着南亚的艳阳,俯看周边的风景。对面的屋顶有妇女在晾衣服,街巷内小贩推着售卖车,街上车水马龙,破败的老城区孕育着勃勃的生机。妹尾河童的《窥视印度》中有这样一幕:小贩把奶牛拴在树干上向人们售卖现挤的牛奶。对这幅画面的憧憬令我在出发印度前激动不已,仿佛自己马上要乘坐时光倒退的飞行器进行穿越。纵使时间让这个世界的一些地方日新月异,另一些区域却任时光踏过仍一成不变,似我般平凡的人们,一方面享受着科技带来的飞速进步,另一方面又留恋着岁月静止的古老画面。



等到我们渐渐习惯印度饮食的特点,我们也象本地人一样点一份roti加上咖喱糊,发现也还不错。


小伙计把我们的菜送上来,我和Jane不禁一愣,除了炒饭尚能够辨识,其他几个菜式从外观看几乎一模一样,都是满满一盘深色糊状物。通过品尝约摸确认了鸡肉,可是我们的炒蔬菜呢?伙计指着另一盘看不到一片菜叶的糊糊说那就是,我们不相信地问这是什么蔬菜,他数着:有西红柿、土豆、青豆…… 所有的这些蔬菜都跺碎成泥再混和咖喱就成了我们点的这一盘炒杂蔬(fried mix vegetables)。



对面的屋顶有人晾衣服


在后面的日子里,我慢慢地习惯这种口味,并且发现如果象当地人一样用这种咖喱糊就着Roti(当地一种薄饼)能搭配出一种和谐的味道,当然配炒饭也不错。旅途的最后一天,同伴突然变出一包方便面,开水泡开后分而食之,我从未如此仔细地一根根品尝过方便面,在印度这些日子我们以本地餐为主,也吃过较为昂贵的西餐,甚至还有必胜客,但都不及这包方便面的美味来得让人感动。

 

对牛的崇拜源自于印度教,印度教与其说是一种宗教,它更象一种生活方式,一套经过数个世纪演变而成的习惯。而这些习惯就包括每天清晨的恒河晨沐。

 

恒河是印度的母亲河,也是印度的神河,它是湿婆头发的化身。在Haridwar我看到了湿婆的塑像,更令人兴奋的是看到了这一趟最大规模的晨沐。

 


Haridwar的恒河边,是盛大的晨沐场所。

 

火车到达Haridwar的时间是凌晨,在车站呆到天蒙蒙亮,叫了一辆人力三轮载我们去恒河边。北部的三月还比较凉,清晨的冷风从衣领中灌入,我不禁裹紧了围巾。一路上店铺还没有开门,不时能看到披着毯子踡曲在街角的无家可归者,这样的画面在印度比比皆是,就连首都德里也不例外。

 

晨沐的恒河边,这个年青人端着烛台匆匆走过。

 


我远远地在桥上拍照,爸爸看见了,示意他的女儿和妻子转过身来对着我笑。

 


晨沐的足印

 

路途中人力车夫屡次停下来表示不清楚我们要去哪里(上车前他可不是这样),嫌路途太远要加钱,下车后又遇到两个人气势汹汹地要我们买票,这些伎俩只要不加理会并且迅速离开就可以了,不必和他们理论或纠缠。除却这些小小的不快,看到清晨的太阳从恒河边升起,河边涌动的鲜艳的人潮,那幅画面简直是每一个外来者尤其摄影爱好者的兴奋剂。

 


最喜欢的城市瓦拉纳西,这里的一切让我着迷。包括这种杂乱破败得象一分钟前刚被轰炸机炸过的本地集市。在印度的每天我基本都是这样的装束,通常围巾一定要包着头。


困意和寒冷一扫而空,我沿着河堤一边走一边捕捉影像,初升的太阳在人们脸上闪耀着光辉。很多都是一家人或和朋友结伴而来,有人在河中祈祷,神情肃穆;有人和朋友互相泼水,玩耍嬉戏;有人发现我在拍照,远远地对我摆POSE;还有一个爸爸把他的小孩抱起,向我挥手。那是一次令人兴奋不已的经历,拍照的过瘾让我暂时忘记了这是一个处处陷阱处处危险的地域,忘了一天之前我还几乎不敢把相机明目张胆地拿在手上。印度就是这样一个让人纠结的地方,即便它的某些方面再糟糕,它的另一面却充满神奇的魅力。


 

走在小巷里,一转眼就看到这个小女孩忧郁的眼神。


她背对着我坐在岸边,河水缓缓流过,象是千百年来在这个地方不曾带走什么。

 

在瓦拉纳西的一天,我参加了客栈举办的徒步半日游,年老的向导带领我和另两个MM走遍了恒河边的寺庙,耐心地讲解印度教的历史,各种神的由来。穿行在小巷的时候,突然看到前方有一队人吆喝着口号匆匆而过,是这里时常可见的抬尸人。向导告诉我们这些人是印度种姓制度中最低等的,即贱民,但只有他们可以碰死尸,于是很多人来到瓦拉纳西干抬尸体的活儿。他们吆喝什么我忘了,向导说人出生和死都是吆喝这一句。

 


天同伴搭火车去了别处,我参加了客栈的 walking tour刚出门不久迎面来了一队人马,向导告诉我们说这是抬尸人。烧尸几乎天天都有看,但抬尸队只见到这一次。

 

烟火缭绕的恒河边,气候炎热,苍蝇纷飞。我沿着河边漫步,走过一个又一个的Ghat(石阶码头),每个Ghat都有不同的功用,有的祭河神,有的烧尸体,有的沐浴……烧尸庙旁边堆着高高的木头,火光似乎永远不会熄灭,对于印度教徒来说,死后葬身于恒河是他们最大的心愿,所以这里每天送来焚烧的尸体络绎不绝。

 

一起参加walking tour的以色列女孩,旁边是老向导。


旅人们在石阶上呆坐,商贩守着小摊做生意,理发师寂寞地等待顾客,这里熙熙攘攘充满生活气息,同时又充满莫名的寂寞。渡船坐满人就划到河对岸,河面上飞鸟盘旋。

 


寂寞的理发师,等着他的顾客。

 

这条印度的圣河流到Varanasi已经肮脏不堪,人们在河里洗衣服、洗碗碟、洗身体……这是一幅我从未见过的画面,现在它就这么鲜活地呈现在我眼前,仿佛时光一下子倒退百年,我甚至想:泰戈尔时代的印度也和今天的印度差不多吧。

 


瓦拉纳西乘船的人们,此岸彼岸。

 

清晨的恒河

 

太阳刚刚升起

 

岸边的苦行僧

 

泰戈尔,印度第一位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也是我非常喜欢的一位文学家和诗人。每当心情烦闷之时,读一两首他的小诗即可以*让忧思在心中平静,就象黄昏在寂静的林里,也象银河在沉默的夜里。

 

*当乌云接受光的亲吻时便成了天空的花朵,当爱情谢幕的那一刻便成了永恒面颊上的一滴泪珠。泰戈尔笔下的这滴泪珠,指的是泰姬陵(Taj Mahal)。

(*出自泰戈尔《飞鸟集》)

 

阿格拉(Agra)这个城市很多人并不见得听过,然而泰姬陵却无人不知,这是印度最富盛名的景点,就象长城之于中国,故宫之于北京。

 

美得令人心碎的泰姬陵

 

泰姬陵永远是印度最繁忙的景点,在这里我们看到了最多的游客,堪比中国黄金周。泰姬陵的开门时间是早上6点,5:30赶到的我们显然不算是早起的鸟儿,等候入场的各国游客已排起了长龙。我们站在队伍的末端,周围店铺陆续开门,树上的猴子跳来跳去,它们应该早已习惯这天天早起排队的陌生人。等候和拥挤多少令人心烦,然而当你远远地看到宫殿的第一眼,倒吸一口冷气,一切几分钟前的烦心全都消散到九霄云外。竟然会有如此精致完美的建筑!泰姬陵美得令人心碎,美得令人不可亵玩,美得就象那颗晶莹的泪珠。

 

人们通常说文学的世界喜欢渲染,可是现实往往才是凄美故事的始作俑者。这座精美的建筑是莫卧儿王朝皇帝沙贾汗为爱妃所造的陵墓。爱妃死去时,皇帝悲痛欲绝,于是亲自设计,耗费巨资,花了22年时间建成泰姬陵。沙贾汗本想在河对岸为自己建造一座一模一样的黑色陵墓,并在两者之间建一座黑白相间的桥,但他的儿子发动政变夺取了王位,并把他囚禁在阿格拉堡。沙贾汗的余生就在阿格拉堡中度过,透过一扇小窗遥望着泰姬陵,日夜思念着他的爱情。

 

 

侧面的泰姬陵精美绝伦

 

如今的泰姬陵,是世界七大建筑奇迹之一,我们去的那个早晨,天有点灰,游客有点多,水池居然也没放水(这让许多前来拍倒影的游人大失所望),它依旧让我惊艳不已。它的美也许在于它精致的弧度,精确的对称以及材料本身的质地,以前总觉得对称是保守的代名词,觉得世界上的顶级艺术必须只有极度感性或是天生神经质的艺术家才能达到。突然有一天我想,也许世界上最精致的美是计算出来的,计算的本身就是感情和逻辑的高度统一,就是极致的心血和智力的投入,而仅仅单凭感情泛滥只是低级的或短暂的或仅适合于特定时代的。直到今天泰姬陵一直占据我心目中最美的建筑第一位宝座。

 


 

到此一游照(请忽略吧,我只想表示“姐来过”)

星摄影·人在旅途 西行印度纪实(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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