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扬悦读丨《绍兴有意思》㉓

2021-09-03 08:30:00  冯建荣 编辑:zhangjinghua

221

大舜大公无私。

舜与鲧都曾是尧十分信任的部下,但舜秉公办事,将治水无功、失职渎职的鲧处死了。

鲧是禹的父亲,舜由此成了禹的杀父仇人。然而,舜为了公众利益,不顾自己也有子嗣,居然又选择禹作为自己的接班人,将部族领袖的位置禅让给了禹。这真是一种大公无私的精神。

绍兴有舜王庙,见证着舜的伟大。舜王庙的戏台上,悬挂着“不图至斯”(也可读成“斯至图不”)匾额。这四个字的意思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方,已在从事这份职业,已然坐在这个位置,唯一的愿望,就是在这个地方留下痕迹,为这项事业推波助澜,给这个位置锦上添花,再也没有其他任何的想法。这既是对舜王高尚思想情操的真实写照,也是对后来人的谆谆教诲。

舜王庙小声闻天,福泽中华功无边。家有子嗣全不顾,禅让美名传万年。

222

美国人也崇敬舜。

罗宾教授是美国康奈尔大学亚洲系的主任,主要从事中国上古史的研究,他能讲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偶尔还会讲几句绍兴“土话”。

2011年的农历九月廿七,是他第三次专程来绍兴参加舜王庙的庙会。而他三番五次前来,居然是为了通过庙会这种民俗传统,追溯大舜时代的那段历史。

一个美国人,不远万里,来到绍兴,以这样一种可贵的精神来研究中国人心目中的圣人,不正是说明了大舜是人类共同的圣人吗?

223

司马迁“上会稽,探禹穴”。

司马迁在《史记·太史公自序》中写道,“迁生龙门”,而龙门又与治水英雄、立国始祖大禹联系在一起。司马迁以自矜、自足、自豪的心情写下的这4个字告诉我们,大禹的龙门业绩不可磨灭,司马迁心目中的大禹形象不可磨灭。

司马迁还进一步写到自己“二十而南游”,其中一个重要的目的,是“上会稽,探禹穴”,亲身领略和感受大禹的功德。

司马迁这一“上”一“探”的举动,反映了他实地考察的严谨学风,表明了他对大禹归葬地的不二肯定,体现了他对越地的深厚感情。

224

精一危微。

绍兴舜王庙的4根石柱的上端,刻着“惟精”“惟一”“惟危”“惟微”8个字。绍兴大禹陵的禹庙大殿内,挂着康熙皇帝巡越祭禹时的题联——“江淮河汉思明德,精一危微思道心”。

“精一危微”这4个字,正是对舜、禹2位圣人的贴切评价。

精一危微的“精”,就是精益求精、精妙绝伦的事业追求,精雕细刻、精耕细作的干事作风。

精一危微的“一”,就是一心一意、一瓣心香这样一种忠诚的待人态度,一板一眼、一步一脚印、一棒一条痕这样一种扎实的处事风格。

精一危微的“危”,就是危言危行,说正直的话,做正直的事,以此作为立身标准、立业基础;就是危在旦夕、危如累卵、危如朝露的危机意识;就是临危不惧的大将风度,临危受命的责任意识,临危授命、临危致命的舍身勇气。

精一危微的“微”,就是微言大义这样一种通俗言理的智慧和教化天下的情愫;就是微不足道这样一种战略上藐视困难的英雄气概;就是见微知著、见微知萌的先见之明、洞察能力,善于从细微的事情上看到事物的本质和发展的趋势,看到事物运动变化的规律。

225

越王勾践“有禹之遗烈”。

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励精图治,最终反败为胜,成就霸业,造就了越国开国以来最辉煌的一段历史,成为越国发展史上最伟大的一位君王,在中华民族的发展史上也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页。

《清华大学藏战国竹简·越公其事》,详细揭示了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励精图治的全过程:先是无为而治,休养生息,以此“安民”;随后,推行“五政”,以此“用民”。

“五政”即:“好农”,重视农业,发展经济;“好信”,文化育人;“征人”,征四方之民,增长人口;“好兵”,扩张军力;“饬民”,修命令,明法度,严刑罚。

难怪司马迁在《史记》中为勾践专列“世家”,并将他与大禹并列点评,称:“禹之功大矣……及苗裔勾践……可不谓贤哉!盖有禹之遗烈焉。”

勾践卧薪尝胆

226

越国美女西施。

人们一讲到越国,便想到西施;一讲到吴越争战的惨烈,便想到越女西施的美丽。的确,西施是吴越历史的见证,人类美丽的化身。

西施姓施,又称先施、西子、浣纱女,越国苎萝(今绍兴诸暨)人,这是历史的定论。

现在,有的地方以物质利益、哗众取宠为目的,抢名人故里,发奇谈怪论,实在是有悖西施之美,应该自惭形秽。

不过,这个“抢”也是从另一个角度证明了西施之美、西施之伟。难怪会“情人眼里出西施”。

“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出自清代杜文澜辑《古谣谚》中所引的《复斋漫录》。

情人看情人,往往是最美丽的。这西施,便是尽善尽美的化身与代名词,难怪名闻天下的杭州西湖,也用西施来比喻自己的美丽。

西施之美,是貌美、心美、持久美。叶正明先生编纂的《历代名人咏西施》,几乎囊括了自南北朝至清代所有歌颂西施的诗与词。这些诗词,或许是对西施之美的最好诠释。

西施

227

越地多美女。

越地自古多美女,美女通常称越女,西施、郑旦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越地多美女,当是山好水好生态好、鱼好米好生活好、教好训好素养好的缘故。

228

越女有“五美”。

一有洁白之美。唐代大诗人杜甫,20岁起流连越地长达4年之久。暮年,在其阅尽人间春色后的自传体《壮游》诗中,留下了“越女天下白”的赞美之句。诗仙李白4次游越,有感而发,作《越女词五首》,也以“耶溪女似雪”来赞美越女。这一“白”一“雪”,写尽了越女的洁白无瑕与清纯阳光。

二有花颜之美。金末元初的著名文学家、历史学家,有“一代文宗”之誉的元好问,在其《后平湖曲》中,称“越女颜如花”。唐代大诗人王维在《洛阳女儿行》中,称“越女颜如玉”。李白有越女“新妆荡新波”的佳句,极言越女梳妆打扮后,锦上添花,“新妆”与“新波”相互辉映的佳绝景象。“如花”“如玉”“新妆”“新波”,将越女之美写到了极致。难怪越女的杰出代表西施,早就有了“沉鱼”的雅称。

三有明眸之美。鲁迅先生在《赠人》诗中,有“明眸越女罢晨妆,荇水荷风是旧乡”句。这“明眸”一词,大有画龙点睛之效,点出了越女之美的要害之处。

四有善侍之美。西汉辞赋家枚乘的《七发》中,有“越女侍前”句,想必这越女一定是位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相夫教子,正是越女内在美、心灵美的集中展示。

五有多技之美。《吴越春秋·勾践阴谋外传》载:“越有处女,出于南林。越王使使聘之,问以剑戟之术,号曰越女,命教军士。”王充在《论衡·别通》中载:“剑伎之家,斗战必胜者,得曲城、越女之学也。”由此看来,在心灵的同时手巧,有一技之长、多艺之才,是越女美的一大标志。

229

中华商祖范蠡。

范蠡是楚国人,后成为越王勾践的大夫,为勾践灭吴称霸出谋划策,功劳卓著,是悠悠中国历史上善作善成的政治天才。

勾践灭吴后,他见好就收、急流勇退,下海经商、诚信致富,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是历代名臣良将中善始善终的人生典范。

他不但善于聚财,而且乐于散财;不但乐于散财,而且还热心帮助人家发财。他因此而被视为商祖、财神、慈善祖师,是漫漫2500多年来善眉善眼的中华商圣。

为了纪念这位政界奇才、商界始祖,今绍兴在他当年筑勾践小城的地方,建起了范蠡广场与范蠡祠,还树立了“中华商祖”范蠡纪念碑。

范蠡善于因时、因地、因人经商。清代张宗法在《三农纪》中记载:“虽陶朱致富有鹅,亦取乎水养之利云。”这就说明,早在2500多年前的春秋时期,越人已在因地制宜、借水之利,大规模地养鹅了。

230

秦始皇巡越。

继越王勾践与他的同事们之后,对越地人文产生重大历史性影响的,要数千古一帝秦始皇了。

秦始皇是中国历史上为数不多、酷爱出巡的帝王之一。从公元前220年开始,在他近1/4的皇帝生涯中,8次“亲巡天下,周览远方”。《史记》中记载,越地是他最后一次出巡的目的地。秦始皇由此成了第一位巡视越地的皇帝。

秦始皇巡越,目的有三。

一是祭拜大禹,以示大统。既表明自己君临天下的正统地位,又彰显自己一统天下的雄才大略。

二是歌颂秦德,弘扬秦风。这可以从《会稽刻石》中,得到充分的证明。

三是恩威越人,稳定越地。如果说上会稽、祭大禹、立石刻、移风俗,是对越人施恩怀柔,显示皇恩浩荡的话;那么,将越人外迁、徙刑徒入越、易名大越为山阴、防“滨于江南海上”的越人反抗、着令遣戍越人开凿“陵水道”运河,则是在“示强”越地、“威服”越人,充分显示皇权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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