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扬悦读丨《绍兴有意思》㉖

2021-09-06 08:30:00  冯建荣 编辑:zhangjingh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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谐谑王思任。

晚明时,绍兴出了一位以谐谑闻名的大文人,这便是小品文名家王思任。

王思任晚年自号“谑庵”,还以诙谐幽默的谐谑格调自赞:“兴还高,人不腐。舌如风,笑一肚。要读书,恨愚鲁。半通今,半博古……酒不让,棋堪赌。爱山水,怕官府。”

同时代的老乡、文学家、史学家、茶艺高手张岱,称其“调笑狎侮,谑浪如常”。明末清初文学家钱谦益,称其“好以诙谐为文”。近人周作人曾作《关于谑庵〈悔谑〉》文,称“谑庵一生以谑为业……一方面是由于天性,一方面也有社会的背景”。

三位古今文坛代表性人物所言的,正是王思任为人为文最具标志性的美学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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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正事勤、书画俱工的倪元璐。

倪元璐是明代上虞人,熹宗天启二年(1622)进士,官至户部尚书兼翰林学士。他为人耿直,勤于政事,工于书画。李自成克京后,他自杀而成仁,是一位外柔内刚、铁骨铮铮的典型绍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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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受称道的文学启蒙读本《古文观止》。

清代绍兴府山阴县州山人吴楚材、吴调侯叔侄俩编著的《古文观止》,共12卷,收录上自先秦、下至明末优秀散文222篇,篇末均加简要评注,风行海内,时人将其与《唐诗三百首》合称为双璧。时至今日,仍然是最受称道的文学启蒙读本。

吴楚材后来还编成《纲鉴易知录》,作为当时的初级历史读本,同样深受学界欢迎。

绍兴人不但善于著书立说,同样也善于选辑编纂。选辑考验的是甄别的能力,其难度不见得比著书小;编纂检验的是创新的水平,其艰辛不见得比立说少。

《古文观止》与《会稽掇英总集》等,都是属于顶尖级的文学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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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功于《四库全书》的绍兴人。

《四库全书》是中国文化史上的空前杰作,几乎囊括了清乾隆以前中国历史上的主要典籍。绍兴人在这部巨书的编纂过程中,满腔热情、尽心尽力,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一是朱筠建议、参修、献书。朱筠的祖籍在绍兴府萧山县,他当年上书建议乾隆皇帝编纂大型类书,直接促成了《四库全书》的编纂。与此同时,他还充任纂修官,私人献书37种。

二是周永年等三贤参修、献书。绍兴府余姚县周永年所建的借书园,是我国近代图书馆的滥觞。其所著的《儒藏说》,是编纂《四库全书》的先声。他主持编修《四库全书》之子部,功绩卓著。邵晋涵与周永年同为乾隆三十六年(1771)进士,他主持《四库全书》之史部的编修工作,《四库提要》也多出其手,同样功绩卓著。张羲年是《四库全书》的七任总目协勘官之一,并参与全书的编纂与分校工作,功绩非同一般。

三是吴寿昌献书。《四库全书》编纂初期,从民间广泛征集图书,绍兴人纷纷响应,吴寿昌堪称代表。吴寿昌是柯桥州山人,祖孙两代进士,家学渊源深厚,一生著述甚丰,尤工山水咏物,其《乡物十咏》诗,如《日铸茶》《东浦酒》《平水冬笋》《型塘杨梅》《陶堰艾糕》《斗门鳗线》《宾舍牡丹》等,充满乡情乡愁,最为世人所称道。

255

尺牍之最《秋水轩尺牍》。

尺牍,是颇具中国特色的传统书信。在古往今来林林总总的尺牍中,《秋水轩尺牍》堪称是版次最多、影响最大的尺牍。

《秋水轩尺牍》的作者许葭村,山阴人,主要生活在乾隆、嘉庆、道光年间,是绍兴师爷的典型代表。书中分议论、自述、思望等19类,收录了229篇书札,堪称书信大全。全书内容翩翩,文辞雅丽,变化错综,流动生姿,绝无堆砌板滞之弊,深得六朝逸致之风。

连最普通不过的书信都能写出如此之名堂,恐怕也只有绍兴人才能做到了。

256

别出时俗的书画家赵之谦。

赵之谦是清代会稽人。他官做得不大,知县而已;学历也不高,举人而已。但他文功颇具,主修了《江西通志》,诗、文、书、画、篆刻无所不能,尤以书、画、篆刻自成一格,别出时俗,名满海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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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树兰爱乡为民。

越中自古多乡贤,乡贤自古多爱乡。清末山阴人徐树兰,即其中之代表。

他热心文教公益。捐千金开办绍郡中西学堂(今绍兴一中前身),自任督办,开绍兴近代教育之先声,后改为官办绍兴府学堂。出资兴建古越藏书楼(今绍兴图书馆前身)于古贡院,为近代中国第一个公共图书馆。

他致力水利建设。捐资筑三江至斗门的万丈海塘,作《引清刷淤议》,提出了引清流冲刷三江闸淤泥的重要思想。还捐资造东关西湖闸,撰写治水文章,多有卓见。

他探求富国之路。与胞弟徐友兰及乡贤罗振玉等创办上海农学会和《农学报》,在昆山新阳购地百亩,采购各国良种,开辟种植试验场。

徐家世居今绍兴市越城区鉴湖街道栖凫村。现徐家老台门已很破烂,徐氏祠堂门斗尚存,上阳刻“世德作求”四字;徐家新台门与徐树兰、徐友兰兄弟共建的徐家洋房,保存较好,有学者认为中国原子弹之父钱三强出生于此,如加以保护修缮,合理利用,无疑是很有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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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湖居士陶濬宣。

陶濬宣是清末会稽人,以工北碑而名,今江南多有其题刻。光绪皇帝时所铸银圆、角子、铜圆上的“光绪通宝”模字,有其所书。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他还筹款与人在家乡共筑山水大盆景——东湖园林,并于其中建东湖通艺学堂,聘请鲁迅先生之弟、新文化运动杰出代表周作人等为教席,后来成为大名鼎鼎人物的竺可桢、刘大白、陈仪等,尝就学其间。真是名师出高徒,名校育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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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先生的老师寿镜吾先生。

寿镜吾先生重德崇义。他以不买洋货、绝意仕进明志,在绍兴城内都昌坊家中三味书屋设馆收徒,年收学生不过8人。每逢春节,于学生拜年次日必回拜。客人来访,亦必整衣冠相迎。鲁迅于光绪十八年(1892)二月入三味书屋受教,历时5年,寿镜吾先生之道德文章、文学修养予其以深刻影响。鲁迅在《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等文中,对当时生活有详细记述。可见其品行非同一般。

先生安贫乐道。晚年,置一夏布长衫,挂于墙上,与两子换穿。次子鹏飞富有才学,先生却将其锁于楼房内,不令其出而参加入仕应试;鹏飞缘绳而下,中式授吉林宏安知县后,先生斥之为不孝,拒收送来之银。可见其个性非同一般。

先生自怡寄傲。书屋后有丹桂一株,今尚在,先生时徘徊其下;旁有一亭,名之曰“自怡”;又于对面墙上,书“寄傲”两字,以示傲然遗世,自得其乐之意。可见其境界非同一般。

名师出高徒。鲁迅先生的身上,正是留下了寿老先生的影子的。

260

甲骨文书法首创者罗振玉。

罗振玉祖籍上虞永丰(今小越)大庙罗村,号雪堂,所著之书多署“上虞罗振玉”,在甲骨、简牍、敦煌诸学方面,有开创性研究,为中国现代学术之重要奠基人,与观堂王国维、彦堂董作宾、鼎堂郭沫若合称现代甲骨学界“四堂”。

罗振玉所书甲骨文,一改钟鼎文与秦汉以圆势为主的笔意,结体趋方。1925年,罗振玉著成《集殷墟文字楹帖汇编》一书,并有篆书,共420联,为我国最早的甲骨文书法集,实乃甲骨文书法开天辟地之大事。

罗振玉一生献身学术,研究领域遍及甲骨文、金石学、古器物学、古文字学、经学、校勘学、汉晋简牍等。特别是在敦煌文献的搜集、保存、整理和研究方面,其时间之早、贡献之大,堪称国内第一人,是我国敦煌学的开拓者、奠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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